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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禮拜為了後備司令部的教育召集,我這個台北人搭了三小時的火車,到達位在花蓮的海岸守備旅,展開歷時三天的教召課程。
台灣的軍隊真的是一種很有趣的組織,別說敵人搞不清楚台灣軍隊的虛實了,連我們身處其中都不了解其中奧妙;即使把頭想破我也想不出為什麼一個台北人會被派到花蓮去守立霧溪出海口,更別提原本身為『優雅華麗的陸軍空戰隊、M42防空炮射手』的我竟變成一個火箭筒步兵。

話說回來,其實我還真的很久沒有去花蓮了,上一次應該是為了大學同學閔華的婚禮,來去匆匆地逛了不到半天就走,說真的,這還真的是我在花蓮待最久的一次。

教召的時間總是過得十分沒有意義,即使當課程結束之後會有比當兵時享有更多的個人時間,但是往往也是被侷限在營舍周圍,若真要找個詞來形容那種狀況,應該就是『軟禁』吧!可是或許也是因為這樣,平常已經忘記去注意的一些旁枝末節,會變得比以往更清楚、吸引人。

要進營門的前一天我就到了花蓮,大學同學閔華真的是滿盡地主之誼,向花蓮地院請了半天的假,說是要帶我去到處晃晃。結果騎上了摩托車,這一路就幾乎沒停過,沿著海岸山脈上的一條小路,我們一路往南騎,就這樣從花蓮市開始,騎過了吉安鄉、壽豐鄉、鳳林鎮…一路沿著花蓮溪上溯,沒有台北都市中那種即使身處郊區也是攜來攘往的煩厭;整條路上無車無人,右手邊是花蓮溪散佈的花東縱谷、左手邊就是海岸山脈的岩壁;後來我們繞過新光集團的兆豐農場,踏上省道歸途,一直到第二天我在教召營裡看到地圖,才知道我們已經騎了半個花蓮那麼遠!

花蓮其實真的是一個很『窄』的地方,夾在太平洋和中央山脈之間,一般人或許都只注意到花蓮的『海』,往往忽略了就離市區很近的大山。這一次教召的營區離中央山脈很近,幾乎就在營舍旁邊了,和台北盆地週遭的山不同,中央山脈的山是猛地拔高竄起,真的就像是一堵屏風一樣,不管是在晨間的流光中、風雨中的山嵐下,中央的大山都給人一種肅然的巍峨感。尤其是教召的最後一天因為颱風的關係而開始斜風細雨,當山頭隱沒在上面的雲霧之間,而雲霧又恍如流水般行瀉而下,那真的是很賞心悅目的一個畫面。

第三天早上的花蓮是最美的一刻,原本排定的課程是核生化防護演練與心肺復甦術,但是由於跳出來當公差,等工作一結束,我就坐在寢室門口,望著營區內的大松樹在雲霧當中隨風擺動著,落下針葉上一滴滴的水珠;颱風沒有登陸,也還不夠靠近,所以天空中雖然充滿嵐霧,卻沒有下雨;太陽也沒露臉,只有偶爾穿過雲霧,對著中央的大山,灑下一道道的天光。也無風雨也無晴,其實不是什麼壯美的絕景,可是心裡面卻很滿足。我大概是太久沒有這樣休息了吧,所以不但身軀疲憊,心也累了。

現在我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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