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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在我14歲的時候就去世了。事實上,我也忘了從幾歲起,開始和他有一種淡淡的隔閡;雖說並不是吵架鬧翻的那種彆扭,但或許是父親工作太忙、我又開始進入忙碌的青春期,各自的作息讓我們不常見面,當我起床上學時他還在睡,當我上床睡覺時他還沒到家;但畢竟是父子,那種很熟悉卻又不熟悉的感覺,是一種很特別的記憶。
我還記得那一天早上,父親很反常地出現在早餐桌前,看見他我愣住了,在他身旁坐下來。我已經忘了他說了些什麼話,也或許其實根本沒說什麼。吃完早餐,我就出門上學去了;臨出門前望向餐廳、父親正在桌邊吃飯的背影,當下卻不知那會是我所看見、他在世的最後一眼。
當天晚上,他因為急性的心肌梗塞,送進仁愛醫院;從此,就再也沒有回家。
往後這許多年,我不只一次、在不同的時刻、不同的情況下,感到埋怨與懊悔;埋怨的是父親的早逝,讓我(和家人)得提前面臨很多困難的處境;懊悔的是我竟然沒有跟他好好地聊過,像兩個大人一樣的說說話。即使從父親離開到火化的那一天,我一滴眼淚也沒流過,即使這些年來我從未跟任何一個人聊過這些埋怨與懊悔。
但我實在很難釋懷,一個至親的親人,就這麼離開了;一句話都沒有留下,然後你永遠也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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