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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棒聯盟又開會了,可是看到邀請與會的名單,內心很自然地就浮現出『推託』這兩個字。找了幾位學者、檢警調代表各一位,討論的題目是『如何健全職棒環境』。看到這場景,心中豈是一個幹字了得,最應該出席的是各球團的領隊、老闆,結果六個球團中只有中信鯨的領隊林敏政到場,開會到底能談出個什麼鳥,我想只要是稍微對國內職棒環境有體認的球迷,應該都心知肚明。邀請了這些人士,彷彿票房不振盡是社會、司法之過,聯盟在秘書長李文彬的運作與主導下,卻絲毫不見反省聯盟本身『該做些什麼?能做些什麼?非改變些什麼不可?』



中華職棒聯盟彷彿裝傻似地開了這個根本沒必要、也沒成效的座談會,部分球團更糟糕,已經完全呈現『金剛不壞』狀態;正如倚天屠龍記中張無忌修習九陽神功的口訣一般:『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即使是來自球迷一波高過一波的強烈批評與不滿,高高在上、有神功護體的球團或老闆也只當是『清風拂體』一般的涼爽恣意。阿Q些的球團說:『唉呀,球迷會罵,表示球迷還會看球。』只看銷售量與財報的球團說:『就算有人批評,還是有越來越多的球迷在看球、買商品,錢有賺到就好。』而有如佛祖一般的球團則說:『你們看不慣的話,就不要看。』



偉哉,中職,萎哉。



台灣的職業棒球打了十七年,我也看了十七年,從小學五年級開始看到現在,雖然這之間歷經了一次非常嚴重的職棒簽賭案件、臺灣大聯盟與中華職棒的惡鬥、且目送三支棒球隊因為這種種原因而從此只能在記憶之中與之重逢,但是我依然滿懷希望地一路看了下來。在職棒經營最慘澹的那幾年,剛好是我的大學生涯,即使場邊的人數少到可以在看台上作傳接練習,我還是會拉著很不甘願付錢的阿德到球場去報到。即使是像我這樣一個跟『從事體育事業』毫無緣分的平凡人都曉得:能讓臺灣人舉國驕傲、為之瘋狂的體育活動,只有棒球而已。



一個人一輩子能為多少的人或是事付出十七年呢?更何況是一群人。而當這一群人發現自己過去十七年來的真心付出、樂觀期待是如何地被長期踐踏、玩弄於少數人的鼓掌之間時,會是多麼心碎。



當球團官方在職棒已經邁入第十七年卻還在使用『職棒適逢草創時期,萬望球迷共體時艱』的新聞稿;當球迷為了心愛的球隊組織自救會,只希望能爭取二軍編制來讓場上用職業生命拼鬥而受傷的球員們爭取喘息機會或是調整之處時,卻換來一句『我們絕不可能辦二軍』的斬釘截鐵;當球迷要求製作一件客場球衣卻一整年毫無下文;當少數與咱們還有邦交的友邦國手在離鄉背井數千里來助拳,卻在臺灣職棒的投手丘上硬生生地把韌帶給投斷,最終獲得的也只是一張回家的機票;當本國的選手在場上因為密集卻錯誤的調度而受傷,在治療、復健的過程一切都還必須自掏腰包,並在一年一聘、隨時面臨解約的狀況下咬牙生存著;當球團攤位上販賣的商品品質『十七年來如一日』...這算什麼?



十七年匆匆光陰倏忽而逝,聯盟與球團的所作所為,罄竹難書且蠻橫跋扈,那麼,我為什麼還要再進場去看球?



我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元老球隊台南統一獅,以及投入職棒發展才將屆三年的高雄La New熊,其用心與進步對球迷而言都是有目共睹的。La New的劉保佑董事長對於職棒事業的投入,包括發展屬地化、認養、整修、維護澄清湖球場、成立二軍、將球隊與母企業的行銷緊密結合...等等,在大部分的球迷之間都是廣為稱讚,盛讚程度甚至到了引起少部分球迷反感的地步,何以致此?劉董事長真的作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業,或是大規劃嗎?連劉董事長自己都只說了句:『我只是做一個職業球團該做的事而已。』,淡淡的一句話,裡面可能面臨許許多多的困難要解決:外在的條件要達成、各方的規則要遵守、體制內做最大幅度的改變、資金的大量投入、本業的結合與運用,劉保佑的La New球團花了三年時間一一解決、克服,而這還只是『職業球團的基本要求』而已;其餘的球團,寧不羞愧?今日的光景,孰令致之?



乏味無聊的『大聲公+個人卡拉OK』加油方式,單調的擂鼓聲,抄襲來的加油歌曲了無新意,很淒涼卻也很霸道地在球場邊的看台上迴盪著,肚子餓了只有裡面老是沒熟的熱狗,吃起來微有酸味的米腸,不冰又昂貴的飲料,令人發『囧』的球場便當;比賽有氣無力地進行著,教練戰術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幾套,而且還不是很成功;第一局就點,不管是假點真打,還是真的要點;投手的投球準備動作像是嫁女兒一般繁瑣拖延;一場失誤連連、點了又點的球賽得耗時四個小時,運氣不好還會看到一場比賽動用三名野手上場投球。



去你的全國主場,去你的共體時艱,去你的不離不棄,去你的求新求變,就請繼續草創下去吧,慢走,我們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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